丑奴儿/采桑子

宋代石孝友

凌花镜里桃花笑,清影团团。月淡风寒。深夜移灯许细观。武陵溪上当时事,何处飞鸾。泪纸惊澜。飘尽红英不忍看。

凄凉犯·重台水仙

宋代吴文英

空江浪阔。清尘凝、层层刻碎冰叶。水边照影,华裾曳翠,露搔泪湿。湘烟暮合。□尘袜、凌波半涉。怕临风、□欺瘦骨,护冷素衣叠。

樊姊玉奴恨,小钿疏唇,洗妆轻怯。汜人最苦,纷痕深、几重愁靥。花隘香浓,猛熏透、霜绡细摺。倚瑶台,十二金钱晕半掐。


蓦山溪·题钱氏溪月

宋代姜夔

与鸥为客,绿野留吟屐。两行柳垂阴,是当日、仙翁手植。一亭寂寞,烟外带愁横。荷苒苒,展凉云,横卧虹千尺。

才因老尽,秀句君休觅。万绿正迷人,更愁入、山阳夜笛。百年心事,惟有玉阑知,吟未了,放船回,月下空相忆。


南歌子 其四

宋代石孝友

畴昔飞鸾侣,而今断雁行。西风岭外下斜阳。无赖一钩新月、挂人肠。

双泪沾襟袖,孤灯对客床。枕馀衾剩只残香。别得娇痴不睡、也思量。

午枕

宋代王安石

午枕花前簟欲流,日催红影上帘钩。

窥人鸟唤悠扬梦,隔水山供宛转愁。


思归乐(林钟商)

宋代柳永

天幕清和堪宴聚。想得尽、高阳俦侣。皓齿善歌长袖舞。渐引入、醉乡深处。

晚岁光阴能几许。这巧宦、不须多取。共君把酒听杜宇。解再三、劝人归去。

蝶恋花·九日和吴见山韵

宋代吴文英

明月枝头香满路。几日西风,落尽花如雨。倒照秦眉天镜古。秋明白鹭双飞处。

自摘霜葱宜荐俎。可惜重阳,不把黄花与。帽堕笑凭纤手取。清歌莫送秋声去。


又答斌老病愈遣闷二首·其二

宋代黄庭坚

风生高竹凉,雨送新荷气。

鱼游悟世网,鸟语入禅味。

一挥四百病,智刃有余地。

病来每厌客,今乃思客至。


三槐堂铭

宋代苏轼

天可必乎?贤者不必贵,仁者不必寿。天不可必乎?仁者必有后。二者将安取衷哉?吾闻之申包胥曰:“人定者胜天,天定亦能胜人。”世之论天者,皆不待其定而求之,故以天为茫茫。善者以怠,恶者以肆。盗跖之寿,孔、颜之厄,此皆天之未定者也。松柏生于山林,其始也,困于蓬蒿,厄于牛羊;而其终也,贯四时、阅千岁而不改者,其天定也。善恶之报,至于子孙,则其定也久矣。吾以所见所闻考之,而其可必也审矣。

国之将兴,必有世德之臣,厚施而不食其报,然后其子孙能与守文太平之主、共天下之福。故兵部侍郎晋国王公,显于汉、周之际,历事太祖、太宗,文武忠孝,天下望以为相,而公卒以直道不容于时。盖尝手植三槐于庭,曰:“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。”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,相真宗皇帝于景德、祥符之间,朝廷清明,天下无事之时,享其福禄荣名者十有八年。今夫寓物于人,明日而取之,有得有否;而晋公修德于身,责报于天,取必于数十年之后,如持左契,交手相付。吾是以知天之果可必也。

吾不及见魏公,而见其子懿敏公,以直谏事仁宗皇帝,出入侍从将帅三十馀年,位不满其德。天将复兴王氏也欤!何其子孙之多贤也?世有以晋公比李栖筠者,其雄才直气,真不相上下。而栖筠之子吉甫,其孙德裕,功名富贵,略与王氏等;而忠恕仁厚,不及魏公父子。由此观之,王氏之福盖未艾也。

懿敏公之子巩与吾游,好德而文,以世其家,吾以是铭之。铭曰:

“呜呼休哉!魏公之业,与槐俱萌;封植之勤,必世乃成。既相真宗,四方砥平。归视其家,槐阴满庭。吾侪小人,朝不及夕,相时射利,皇恤厥德?庶几侥幸,不种而获。不有君子,其何能国?王城之东,晋公所庐;郁郁三槐,惟德之符。呜呼休哉!


水调歌头·男儿四方志

宋代石孝友

男儿四方志,岂久困泥沙。束书匣剑,依旧旅食在京华。蹭蹬青云未遂,奔走红尘何计,敛袂且还家。草木渐黄落,风月正清嘉。

友猿鹤,宅丘壑,乐生涯。几时雷雨,轰磕平地起龙蛇。尺可鞭夷狄,寸舌可盂社稷,无路踏云车。今古万千事,洒泪向黄花。

丑奴儿(次韵何文成灯下镜中桃花)

宋代石孝友

菱花镜里桃花笑,清影团团。月淡风寒。深夜移灯许细观。

武陵溪上当时事,何处飞鸾。泪纸惊澜。飘尽红英不忍看。

法曲第二(小石调)

宋代柳永

青翼传情,香径偷期,自觉当初草草。未省同衾枕,便轻许相将,平生欢笑。怎生向、人间好事到头少。漫悔懊。

细追思,恨从前容易,致得恩爱成烦恼。心下事千种,尽凭音耗。以此萦牵,等伊来、自家向道。洎相见,喜欢存问,又还忘了。